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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所靠什么永葆生机—众成仁和律师集团(济南)事务所发展与管理之道

一个老所靠什么永葆生机—众成仁和律师集团(济南)事务所发展与管理之道

  • 分类:律师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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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源:
  • 发布时间:2009-03-1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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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王广仁带领三名律师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组建了国资的济南市涉外律师事务所(众成仁和所前身)。20年的众成仁和之路,是我国律师业发展的一个缩影。他们像许多律师事务所一样,体验过万事开头难的创业艰辛;品尝过初战告捷时的喜悦——1996年与琴岛所一起成为全省首批两家省级文明所;经历过因国资所的体制性障碍,一度人才流失、徘徊不前的低谷时期;他们紧紧抓住2000年改制为合伙所后的发展机遇,在突破了一切影响发展的思想障碍和体制弊端后,成功地实现了二次创业,队伍、业务每年以30%的速度递增。2005年,众成仁和所和王广仁分别获得全国优秀律师事务所和优秀律师称号。2006年,他们购买了2000平方米的新办公场所,招聘了15名法律硕士加盟,调整充实了8个专业部门,向百人强所又迈出了一大步。2007年,以众成仁和所领衔、由省会都市圈7家律师事务所加盟的众成仁和律师集团成立。可以说,不论是在国资所一统天下的时代,还是合伙所占据主导地位的今天,众成仁和都是山东律师业的一块著名品牌,一个老所靠什么永葆生机?
靠领导
    米尔顿•W•司威克在《发展和管理一家成功的律师事务所》一书中认为,进取性律师事务所需要强有力的领导人,进取性律师事务所鼓励和培养强有力的领导人。在只有短短28年发展历史的中国律师业,发展和管理一家成功的律师事务所,的确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核心,需要一个灵魂人物,以其人格的魅力、威望起到凝聚人心的领袖作用。
    众成仁和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与创始人王广仁主任密不可分。作为从1980年就开始执业的第一代律师,其人品、能力、资历、威望在众成仁和所具有巨大的凝聚力、感召力,王广仁这三个字在某些情况下就是一种资源,一种无形资产,一块“金字招牌”,是众成仁和这个著名品牌上一块最重要的砝码,许多律师、众多客户都是因他的存在而走进了众成仁和。他在以下几个方面发挥了别人不可替代的领导核心作用:
    作为省九次党代会的代表,王广仁具备较强的政治素质、大局意识和决策能力,站得高,看得远,很好地把握了众成仁和所的发展方向和时机。由他倡导和积极推进,1992年,在济南律师界率先打破国资所的铁饭碗,实行效益工资;1994年,推出“一所两制”,向社会公开招聘不占编的贤才。这两项改革举措对于尽可能地解决当时制约国资所发展的“瓶颈”问题,保障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众成所牌子不倒起到了积极的作用。1999年,在不少国资所对脱钩改制尚持犹豫观望态度之时,他却主动争取成为省、市的改制试点单位,率先整体转制成为合伙所,迎来发展的第二个春天。
    他较好地解决了管理中民主与效率的矛盾。许多律师事务所的管理中存在着截然相反的两种情况,要么过于民主失了效率,大事小情都要召开合伙人会议却往往议而不决。要么名为合伙,实际上是主任个人的所,效率虽高却没了民主。笔者认为理想的民主模式既要保障每个合伙人享受合伙体制所赋予的平等权利,又要有一名深孚众望的合伙人,善于吸纳、提炼、综合、集中全体合伙人的意愿和智慧,关键时刻敢拍板、能拍板,达到民主与效率的平衡。王广仁在众成仁和无疑具有很高的威望,但他既十分尊重其他合伙人的权利,同时又敢于和勇于承担责任,众成仁和正是由于较好地实践了这种理想的民主模式,确保了改制后的快速发展。
    他带出了一支好队伍、一个好所风。王广仁清醒地认识到,既然要开“百年老店”,经过一定的发展阶段后,就不能过多的依赖某一个人的个人作用,从而把心血更多的用在培养年轻律师身上,用在建立规范、科学的管理机制上,用在培育特有的律师文化上。他以开放的胸襟吸纳优秀律师加入合伙人行列,并把多年的管理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承给他们。作为一名功成名就的大律师、名律师,对待每一起案件依然是那样敬业、严谨、一丝不苟,为年轻律师树立榜样。作为创始人,从不居功自傲,而是甘于吃亏,乐于奉献。所里的很多业务都是冲着他来的,但他却当成全所的共同案源。1993年国资所实行效益工资时,他主动提出拿平均数。改制后,他每个月都看一下全所律师的业务情况、收入情况,发现哪个年轻律师业务少,就会把自己的业务分给哪个律师一部分,他说一定要在全所总体收入年年增长的同时,努力不让一个律师的收入下降,让大家一起过好日子。正是由于王广仁时时处处的模范带头作用,才使得众成仁和拥有一支好队伍,拥有一个好所风。                  
靠文化
    一个律师事务所如果能够形成自己独具特色的成熟文化,它就有了精神和灵魂,只要精神不倒、灵魂不死,这个律师事务所就会永葆生机。《基业长青》的作者对众多知名企业进行深入研究后,发现那些长生不老的公司,那些不断成长前进的公司,一定有一个共同精神和理念,一定建立起了体现企业核心价值观的企业文化。这一发现同样适合于律师行业。20年来,正是靠着众成仁和文化的凝聚作用、导向作用、教化作用,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众成人共同的愿景、使命和核心价值观,成为众成仁和人的精神支柱,成为众成仁和之树20年枝繁叶茂之根本。
    做律师先做人,律师是一项崇高的事业。这是众成文化的核心,也是众成人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反复灌输的众成精神。中国人常说为人处事、成事在人,《论语》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着,鲜也;不好犯上者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众成人深谙此理,因此一直坚持自己的用人、做人的原则,强调做事先做人,做律师先做人。他们认为,一个律师如果没有高尚、正直、诚实的人品和操守,律师职业很可能就只沦为满足其个人私欲的工具,他在执业过程中就不会真正体现律师职业的价值,也不会真正融入把律师职业当作崇高事业来做的众成文化中,这样的人无论能给众成仁和带来多少收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拒之门外。正是有了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在众成人眼里,律师才不仅仅是一个养家糊口的职业,而是一项愿为之献出全部热情与心血的崇高事业,才能众志成城地干大事、创大业,成就了众成仁和今天的辉煌事业。
    对客户负责,对员工负责,对社会负责。这是众成人核心的价值观。——对客户负责,把服务至上作为律师事务所安身立命之根本,提出了“精益求精、尽善尽美”的服务标准,正是由于这一看似苛刻的标准,使得众成仁和成立20年来,一直保持着零投诉的骄人记录,即没有一名律师因违反职业道德和执业纪律被举报,没有一名当事人因对服务质量不满而投诉,没有发生一起因律师工作过错给当事人造成损失的事件。——对员工负责,对每一位律师和行政辅助人员,想干事的给机会,能干事的给岗位,干成事的给地位,为每位员工的职业生涯留出上升的通道。同时,切实解决律师的执业风险和员工的后顾之忧。在济南市率先投保了最高额为600万元的律师执业责任险,为全体员工投保了养老保险、失业保险、人身伤害意外保险、社会医疗保险、商业医疗保险,交纳了住房公积金,以上所有费用都由合伙人承担。
    ——对社会负责,热心公益、回报社会、扶危济困是众成人的自觉行动。建所20年来,每次抗灾救险、捐款捐物,他们总是争先恐后,捐赠数额总是济南律师界最多的;全省第一支青年律师志愿者服务队在众成成立,定期到学校或少管所进行法制宣传教育;全省第一个残疾人义务法律咨询室,是众成在济南市残联设立,迄今已为200多名残疾人提供了免费法律服务;成立全省第一个环卫工人维权律师团;自   2001年开始,每年教师节前夕,众成律师都会给商河县牛堡乡中学的老师和学生颁发“优秀园丁奖”和“优秀学子奖”;为山东省劳工对日索赔诉讼调查取证,多名律师奔波往来于济南、潍坊、德州等地,行程上万里,多次与受害劳工到日本参加诉讼,所有花费都由所里支付。众成人就是通过这样的活动,培养律师的社会责任感,树立律师行业的良好形象。
    一家人、一条心、一股劲、干大事、创大业。这是众成人的团队精神。众成所党、工、青、妇组织一应俱全,不仅经常组织开展各种活动,而且担负着“问寒问暖”、做好后勤保障和福利工作的重任。同道者互助,同志者共进。在众成所,如果你生病住院,所里会及时探望,安排陪护;每个人过生日时,工会为你送上蛋糕;“三八节”女同胞们会得到所女工委员会的关爱;“六一节”律师的孩子们都会收到一份礼物;每年的中秋节、春节是“法定”的全所员工家属“大家庭”团圆的日子。通过这些活动,使众成所成为一个避风的港湾,一个温馨的家,给长年累月奔波忙碌在外的律师一种情感上的支持,使大家有一种归属感、信任感、亲切感,不仅有利于律师之间形成良好的人际关系,增强了凝聚力,同时也在潜移默化地培养出众成人“抱团打天下”的团队合作精神。
靠经营
     经营,按字典上的解释,含有筹划、计划、组织的意思。按管理学家的解释,经营是一种分析、制定和实施战略目标的过程。目前,许多优秀律师事务所都在探索把企业中成功的经营理念、经营机制、经营方式等引入到律师事务所中,这其中最重要的是确定适合自己的经营理念。众成仁和所在成功改制后,提出了“先谋势,后谋利”的经营理念,围绕党和政府工作中心,以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大局,抢占法律服务高端市场为突破口,把握住了发展方向和市场定位,抓住了加快发展的难得机遇,从而铸就了二次创业的辉煌。
    改制后众成人高屋建瓴、审时度势,及时把主要力量转移到为经济社会发展大局服务的主战场上,抓大放小,把服务的重点放在依靠团队为大项目提供综合配套服务上,大力拓展以非诉讼业务为主的高端市场。在众成所,讲政治不是虚的,不是空的。每当党和国家召开重要会议、颁布重要文件或领导人发表重要讲话,所里都要及时召开会议,组织全体律师学习领会精神实质。每年年初,认真学习中央、省、市三级政府工作报告是他们必修的功课。他们知道,不懂政治、不懂形势、不懂政策,既把握不住方向,也难以把握市场。建设省会城市群是十一五期间山东省加快区域经济一体化、推动全省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一项重大战略举措。利用这个时机,众成仁和在省会城市群七个市各选择一家优秀律师事务所,组建了律师集团。目的是在为省会城市群发展提供法律服务的过程中,进一步做大做强自己。众成仁和的这一做法,得到了省、市党委、政府的高度重视,时任省委副书记、济南市委书记姜大明同志专门作出批示,要求关心众成仁和律师集团的发展,并给予工作上的支持。
    靠敏锐的政治意识、大局意识、市场意识,众成人近几年先后担任了济南市近百家政府部门和大型企事业单位的法律顾问,先后参与了省城一系列重大建设项目、重点工程的法律服务工作。2003年,济南市开始了新一轮大规模城市建设,他们与城建指挥部签订了提供全程法律服务的合同,成为济南市城区改造依法规范进行的重要标志;在投资高达32亿日元的鲁能富士电机有限公司项目中,由众成律师起草的合同和章程,现已成为委托方开办合资项目的范本;在中国重汽与瑞典沃尔沃投资16亿元建设亚洲最大重型卡车生产基地时,众成人的出色表现赢得了谈判对手的由衷称赞:“中方律师在相关材料方面准备周密,在外商投资法律事务方面功底深厚,如果没有中方律师高水准的专业性工作,项目不可能这么快顺利签约。”这个项目众成人辛劳了两个月,报酬只有2万元人民币,而外方律师的服务费是以每小时几百美元计算的,但王广仁说:“这是市里的大项目,不给钱也要尽心去做。”其他像在济南的“阳光100国际新城”、“沃尔玛商城”等重大建设项目上,都有众成人忙碌的身影。
    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众成人知道,只有顾全大局,筹划全盘,才能把握大势,否则,即使一时一事略有小得,最终也会丧失长远。所以他们以大局意识为大局服务,始终把服务质量放在首位,从不斤斤计较那些蝇头小利。在为莱钢集团做核销资产业务时,时间紧,任务重, 9个律师一个多月来每天都工作十几个小时,对1676笔资产损失项目逐一进行了分析鉴证,报酬只有7万多元,但他们仍然按照众成人精益求精、尽善尽美的服务标准,一丝不苟地出具了378份法律意见书。正是靠着正确的经营理念和优质的服务,众成人赢得了大局,赢得了长远,也赢得了应有的回报,连年获得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双丰收。 
靠管理
    一个人靠奋斗,两个人靠配合,三个人靠管理,只要三人成众,就需要管理。律师事务所的管理既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也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更是探寻任何一家律师事务所成功之路无法回避的话题。说起律师事务所的管理,人们首先会想到要建章立制,的确,这是管理的基础。但实际上中国任何一家律师事务所都不缺少规章制度,笔者在年检中就发现,只有五六人的小所却照抄照搬拥有十几个业务部的大所的规章制度,改制多年了依然在沿用国资所时的规章制度,这种写在纸上、贴在墙上、拿给管理机关看的规章制度再多又有什么用。所以律师事务所管理的最大问题不是缺少制度,而是制度是否能够严格执行,但正像那本曾经风靡世界的畅销书《执行》所论述的,执行是一个世界性的管理难题。众成仁和所管理之严在山东律师界是出名的,建所20年来,众成所建立了从政治学习到民主管理、从工作职责到日常管理、从执业规范到业务规程、从收案到归档、从质量控制到诚信建设等7大类78项14万余字的规章制度,这么一大堆制度,靠什么执行到位?秘诀只有两个。
    一是从看似琐碎的细节抓起。老子曰: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细节决定成败。所以众成所抓管理,是从全体员工的言谈举止到衣着打扮,从室内卫生到办公坐姿,从接电话的语气到接待客户的态度,甚至从桌牌、花盆的摆放位置抓起的。有一位年轻律师,到众成所上班的第二天早上,忙于记前一天的工作日志,而此时两名老律师正在打扫卫生,王广仁看到后,教育他要懂得做事先做人的道理。不几天,这位律师在轮流值班时又迟到了,王广仁批评他连遵守时间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在为客户服务能做到尽职尽责吗。后来这位律师在众成所成立16周年举行的“我与众成”征文中充满感情地写到了这些往事,并感谢众成所严格的管理,使其在律师生涯的起步阶段养成了良好的习惯。这些往往被视为琐碎细节的日常行为规范,这些看似简单、平凡的“鸡毛蒜皮”,却恰恰是许多律师事务所最难长久做好的,但它们实际上决定着律师事务所管理的权威性,决定着律师事务所是否能进行有效的管理。张瑞敏在介绍海尔管理之道时说过:把每一件简单的事做好就是不简单,把每一件平凡的事做好就是不平凡。20年来,众成所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要求自己的员工,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都要从小事做起,从细节做起,能把小事做好,才能把事业做大,从而使简单平凡的小事在众成仁和聚集成了不简单不平凡的大事。
    二是下苦功夫、用笨办法,反复抓,抓反复。不少律师事务所的各项管理制度不可谓不严、不实、不细,也曾下狠心抓执行、抓落实,但可以坚持三个月、半年、一年,时间一长,不知不觉间就疲沓了下来,今天松一点,明天松一点,不久就故态复萌。众成人知道律师事务所的管理是一件非常枯燥的差事,既不可能一劳永逸,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见成效,没有机可投,没有巧可取,只能靠苦心、耐心、恒心,靠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反复抓,抓反复。比如要求工作时间在办公场所统一着装,刚开始施行的一段时间,在盛夏和严冬总有一部分员工达不到这一要求,为此所里专门统一为每人购置了两套服装,一套放在所里,从而确保这项制度得到执行。正是靠着多年如一日的严格管理,众成人实现了从不习惯到习惯,从习惯到自然,从自然演化为众成文化的一部分,潜移默化地渗透到每一个员工身上,完成了从他律到自律的转化。
    20年来,众成仁和经历了一个律师事务所创业、成长、挫折、再创业、再成长的历程,非常难得,对我们探讨律师事务所的管理与发展是一笔财富,是一本教科书。在众多国资所时代的“老字号”灰飞烟灭之后,众成仁和因为有这“四靠”,依然成为引领山东律师业发展的行业先锋之一,在律师业存在太多“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三五年”、“一穷二白时同甘共苦,腰缠万贯时分家散伙”之现象的今天,众成仁和的发展与管理之道,具有特殊的借鉴意义。

 (本文《中国律师》杂志2007年第九期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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